“你不喝吗?”刘协发现郭嘉面前的酒杯一直没动。
郭嘉满脸遗憾地说道:“医师说臣须戒色戒酒,否则年华不久。色是戒不了了,只好稍微少喝些酒啦。”说完他微微啜了一口,算是陪过。
刘协把心一横,心想不管你怀有什么用意,我且喝了再说,不再客气,自斟自饮了好几杯。这酒劲不小,很快他便有些醺醺然,于是也像郭嘉一样,把身子后仰,双腿跷起来。说实话,这可比那规规矩矩的坐姿舒服多了,刘协感觉到心中一阵轻松,两个人之间的拘谨很快便消失了,如同一对年轻好友,在这尚书台里斟饮闲谈。
刘协发现,如果抛去政治立场,郭嘉是一个很好的酒友,头脑活络,谈吐有趣,偶尔还有些惊人的论点。他自从来到许都,还从未与人如此轻松地交流过,现在居然和一个最危险的敌人最谈得来,这有些荒谬的喜感。
谈到酣处,郭嘉忽然放下酒杯,问道:“陛下你可听过白龙鱼服的故事吗?”“嗯?没有。”刘协回答道,但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郭嘉道:“这是刘向《说苑·正谏》里的一段。说的是昔日白龙下清冷之渊,化为鱼,渔者豫且射中其目。”刘协眼睛一亮:莫不是张衡《东京赋》里提到的“白龙鱼服,见困豫且”?他旋即警惕起来,郭嘉提这么一个典故,到底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