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到了洛阿河畔美丽的草原上,三十名工人正在收拾从前种白杨的地方,把它填土,挑平。
“克罗旭先生,你来看一株白杨要占多少地。”他提高嗓子唤一个工人:“约翰,拿尺来把四……四……四边量……量……一下!”
工人量完了说:“每边八尺。”
“那就是糟蹋了三十二尺地,”葛朗台对克罗旭说,“这一排上从前我有三百株白杨,是不是?对了,……三百……乘三……三十二……尺……就……就……就是五……五……五百棵干草;加上两旁的,一千五;中间的几排又是一千五。就……就算一千堆干草吧。”
“像这类干草,”克罗旭帮着计算道,“一千堆值到六百法郎。”
“算……算……算它一千两百法郎,因为割过以后再长出来的,还好卖到三四百法郎。那么,你算算一年一千……千……两百法郎,四十年……下……下……下来该有多多多多少,加上你……你知道的利……利……利上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