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文学作品,也时时让人感受到不凡的气度。武帝的诏书:“朕获承至尊休德,传之亡穷,而施之罔极,任大而守重,是以夙夜不皇康宁,永惟万事之统,犹惧有阙。……欲闻大道之要,至论之极。”[4]形象具体地传达出了武帝开阔的胸襟和深邃的目光。就连流氓气十足的汉高祖刘邦在酒酣耳热之际,也能唱出“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5]这样慷慨豪壮的歌词。
艺术作品具有质朴、雄浑、壮丽、伟岸的特点:粗犷壮观的秦宫壁画、古朴厚重的摩崖刻石、“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的阿房宫、阵势威武一往无前的兵马俑,都是秦风汉韵的生动体现。秦长城西起临洮,东至辽东,绵延万里,如巨龙逶迤穿行于崇山峻岭,成为人类建筑史上最伟大的奇迹。
秦汉思想学术的累累硕果,得之于伟大时代之赐,是新生地主阶级充满自信心的体现。
贾谊在雄姿英发的青年时代,便将天下兴亡大势装在胸中,写出《治安策》这样夺人心魄的宏伟篇章。扬雄“以为经莫大于《易》,故作《太玄》;传莫大于《论语》,作《法言》;史篇莫善于《仓颉》,作《训纂》;箴莫善于《虞箴》,作《州箴》;赋莫深于《离骚》,反而广之;辞莫丽于相如,作四赋。皆斟酌其本,相与放依而驰骋云。”[6]要以个人力量,作尽天下最好文章。刘向、刘歆父子以《别录》、《七略》总古今之艺文;郑玄遍注群经,汇通今古文经学;班固不温不火,从容不迫,将西汉一代盛衰大势娓娓道出;董仲舒建构恢弘的宇宙体系;司马迁写出牢笼天地的历史著作;王充问孔刺孟求真求实的理论探索……都是中国历史上稀见的文化成果,是只有在秦汉的广袤天宇中才能出现的群星灿烂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