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的拂尘在宫门处甩了两下,他立起身子把元瑾的话重复了一遍与络尘听。络尘进前一步,守在宫门前的御前侍卫立即拔出了腰间长剑,兵器寒光摄人。络尘看了姽婳宫殿庭中立在元瑾身侧的阮凌锡一眼,恨恨地转身离去。
阮凌锡见元瑾面上带着不快,便坐下抚琴奏曲。元瑾被琴声牵引,心绪时而剑走峭壁,时而湖心飘雪。巍巍高山之水倾斜而下汤汤若江河,湍急之后是宁静的水流声,而潺潺流水竟可辨得花瓣飘零之音。
风吹花落成雨,元瑾深绛色的衣袍上贴了几瓣花片,她呆立在阮凌锡身侧,待他一曲奏完,她却久久不能还神。这不染一丝世俗纷争的心境,她已许久不曾有过。
阮凌锡伸手摘去她发束上花片,从神情可看出她听出了方才琴音之境。阮凌锡面上的冰冷散去许多:“若皇上想学琴,在下可略指点一二。”
元瑾心绪从琴音中平静后,似乎记不起方才所烦心之事。可阮太后从不许她沾染这些女子、伶人的技艺,恐旁人识破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