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听说,听说她在蒋秋仪家打地铺,偶尔深夜回去倒头便睡。听说她在航校任教,因为和外籍教官起冲突成天被罚做俯卧撑,上蹿下跳的模样一点也不像重伤初愈之人。
她来那次,蒋秋仪还问他来着,“叶大夫,你今天这是生什么气呢?”
生什么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细思来由,大约是因为冼青鸿和人打架。
但是冼青鸿和人打架,到底又关他什么事?
叶延淮这种人,对谁都不关心,对谁都不在乎,人和人之间的界限分得太清楚。
他大概不明白,这事就好比你捡了一只流浪猫。没捡这猫之前,她在街上抓耗子吃剩饭和别的猫打架全都不关你事。可你要是把她带回家,给她梳毛喂食疗伤,她就成了你的猫了。
你见不得她受委屈,见不得她被欺负。你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忍不住地要插手她的人生。
偏偏这猫跑出去和别的阿猫阿狗打起来了,打完了回头蹭蹭你,再跑就是两个月没回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两个月过去,你几乎气绝身亡,她居然又若无其事地跑到你面前,手指屈起来,“哒哒哒”地敲桌子。
“叶大夫,”冼青鸿歪着头看叶延淮,“好久不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