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孤独吗?”我问。
“不会,船上有电影院,只放卓别林和马龙白兰度,卓别林负责欢笑和泪水,马龙白兰度负责帅……”她畅想着,仿佛正身在船上,“如果厌倦了电影院的幽暗,那就来到甲板上,踩着满地星光,跳华尔兹……”
“一个人跳?”我问。
“我会想象你的存在。”她嫣然一笑。
“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会和我一起吗?”
我认真地想象起来,第一次发觉我和Delia的区别:她是有翅膀的人,注定要叛逃地心引力,而我的慰藉恰恰植根在地心引力中。
“好像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想起家人,理想,地球上让人愉悦的一切,以及遥远北方的她。
“相爱的人为何要分离?”她向我撇撇嘴,样子楚楚可怜。
“你去那么远干嘛?”
“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她眼中泛起清湛的光芒,那是我从未在任何女孩眼中看到过的光芒。“自己,”她认真地说,“这一生还需要寻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