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做灸你觉得吗?”内科医生问。
高老头看见了大学生,说道:“她们来了是不是?”
外科医生道:“还有希望,他说话了。”
欧也纳回答老人:“是的,但斐纳就来了。”
“呃!”皮安训说,“他还在提他的女儿,他拼命地叫她们,像一个人吊在刑台上叫着要喝水……”
“算了吧,”内科医生对外科医生说,“没法的了,没救的了。”
皮安训和外科医生把快死的病人放倒在发臭的破床上。
医生说:“总得给他换套衣服,虽则毫无希望,他究竟是个人。”他又招呼皮安训,“我等会儿再来。他要叫苦,就给他横膈膜上搽些鸦片。”
两个医生走了,皮安训说:“来,欧也纳,拿出勇气来!咱们替他换上一件白衬衫,换一条褥单。你叫西尔维拿了床单来帮我们。”
欧也纳下楼,看见伏盖太太正帮着西尔维摆刀叉。拉斯蒂涅才说了几句,寡妇就迎上来,装着一副又和善又难看的神气,活现出一个满腹狐疑的老板娘,既不愿损失金钱,又不敢得罪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