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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平写了十几年文章,嘴上不敢张扬,内心里却自认是一个高手,在阳城市级机关里也算数得着的笔杆子。方才听了老师一席话,他才终于见识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什么叫高人面前相形见绌,又什么才是真正的文章大家。黄一平感觉到,老师讲话时的神采风流,还隐约是当年课堂上那个年轻的讲师,有些当年棋盘上你厮我杀相互不肯谦让的风采。可是,老师讲的这些内容,却已经完全远离了课堂,远离了棋盘,也远离了自己的记忆。
“要不,我把文章带回去,再按照老师的意见修改一下?”黄一平征询老师意见,同时悄悄把一只信封塞到稿纸底下。其实,那只信封原本是黄一平、邝明达手里的一支预备队,用来相机行事。可是,方教授这一通知心贴肺的点拨,已经让黄一平如痴如醉,也令邝明达兴奋不已。两人交换一下目光,黄一平就毫不犹豫掏出信封。
方教授赶紧把信封抽出来,下意识地掂了掂,复又还给黄一平,说:“这个就不必了,棋子、扇面一类属于玩物,不存在贿与不贿的问题,钞票就不同了,拿不上桌面,也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