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而不语,画廊太小,又为了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团聚,大家只待了 一阵就走了。到最后只剩下几个熟人,毕嘉珍边洗着杯子边望着顾尔痴缠的表 情说:“她也太癫狂了?感觉快把这辈子的事都说完了。”
张如故温和地说:“让她说吧,累了她就该休息了。”
但大家显然还是低估了她的亢奋程度,都夜里十点了,她还指着地图依偎 着父母说:“我们住第五区好不好?我喜欢住在博物馆边上!对了,我们要不 要租一幢很大的房子一起住?如故哥哥他们结婚之后不知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住……嘉珍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蔡洋川,你怎么还在这里?几点了?对 了,我有没有跟你们讲过我以前做过志愿者?专门帮来巴黎的小孩子适应生活的……”
顾尔的妈妈无奈地说:“说过了。”
“那时我才十四岁,不过个子可高了!大家还以为我是个大学生呢!”
顾尔絮絮叨叨,面色绯红,神采奕奕。毕嘉珍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按住 她的嘴巴温柔地说: “顾尔,他们不会走了,你们还有的是时间,你能明白 吗?”
“你怎么知道?”顾尔问。
毕嘉珍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才说:“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