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岳想说你要点儿脸吧?但觉得他年岁比她大一轮,在晚辈面前,还是一个小女子面前,拉不下这个脸骂她。况且她说的也是事实,江南漕运是被她力挽狂澜一手救活的,如今除了她,还真没有人能治得了漕运那些人。
如今漕运上下唯她之命是从,换一个人,就未必了。
他说不过凌画,干脆带着她去天牢看那四名死士,途中,给身边的亲信使眼色,让他去处理今日杀死那四名死士经手的人。
亲信不动声色地点头,转身去了。
琉璃扫了一眼,也不动声色地跟了去。
四名死士死于见血封喉的剧毒,均是一刀划过脖颈,剧毒见血,顷刻要了命。
凌画瞅了两眼,对陈桥岳道,“京兆尹大牢虽然比不上刑部和大理寺的大牢,但也不是四面漏风的凉棚,四名死士被人说杀就杀了,就算是许少尹失误,没安排好,但陈大人这个上司也难辞其咎吧?我觉得陈大人也该入宫请罪。”
陈桥岳板着脸,“本官自然也会入宫对陛下请罪,但陛下将此案交给子舟,本官不便插手,怪不得本官。”
凌画别有深意一笑,“大人问心无愧就好。”
陈桥岳又升起不妙的感觉,这感觉在这一刻尤其强烈,“本官有什么可问心有愧的?”
凌画淡笑不语。
陈桥岳忽然觉得,凌画这副模样,怕是知道了什么,他有点儿待不住了,想着凌画跟着他,实在有碍他抹平痕迹,他不如强行隔开她,就算她心里怀疑,但他抹平了痕迹后,她即便怀疑也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