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么大一辆摩托车,是女孩玩的东西吗?”
当时男孩还昏迷在医院里,而事故认定的期限又到了,他们就根据女孩的陈述做了认定。谁想,问题出来了。
按说连盼作为分管领导,有些事情不需她亲力亲为的。但事关重大,她还是亲自和孙立刚到医院跑了一趟了解情况。
她心里兜着,如果真是男孩说的情况,他们算是搞了一个错案。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案子是孙立刚他们搞的,却是她拍的板。
也算不得拍板,只是听取了例行公事的汇报,脑子没有特别地转动,就同意了他们的意见。每天要没完没了地听各种交通事故汇报,有时便麻木。甚至算不得麻木,假如,这个事情重头来过,也许仍是当前这么一个结果。
男孩躺在病床上,面目清秀却呆滞。清秀是底子,呆滞是变故给他覆上的膜,那种大睡刚醒的模样。
头发被剃光,样子便无辜。
如果有疼痛,他的表情也许会生动些。但他没有,自胸部以下没了知觉。肉体没有,心灵也没有。刚醒过来没几天,心灵的疼痛还没有被唤醒。
连盼也是当母亲的人,她的心倒先痛了一下。
来之前,连盼览阅了女孩的笔录。几乎所有细节,陆斐斐与陆倩陈述得一样。陆斐斐说,他和陆倩在赵家庄村一个叫赵鹏飞的同学家玩,快到晚饭时点了,两人决定回家。当时一起在赵鹏飞家玩的,还有一个女孩,是赵鹏飞的女朋友,叫黄圆圆,黄家村的。本来赵鹏飞要亲自送黄圆圆,但他们回去时路过黄家村,便捎上了黄圆圆,三个人同骑一辆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