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浊生本想找些话语来安慰与他,却偏偏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
静谧中,门外隐约起了风,渐大,一盏“气死风”灯忽明忽暗,这光如梦一般漂浮于夜空,王朝佐面对牢房坚硬墙壁默然许久,忽然说了一句:“洗浊生,你说在百年以后会不会还有人记得我王朝佐?”
有洗浊生作内应,经洪真传话,汤鹏很快得到消息,他呆立半晌,遂对门外等候的心腹手下兄弟说:“计划不变,在当日木笼囚车游街之际动手,尽量多多购置一些质量上乘的刀剑弓箭,听我命令,伺机而行,救大哥!”
“是!”众兄弟领命退下,托熟人找关系联系各种渠道购置兵器去也。
汤鹏仰天哭泣道:“大哥,我不管,就算你死也不能死在大牢里,不能死在那群狗官手里!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漕帮帮主汤正义接到临清州神武营千户所千户长派人下到漕帮总堂的帖子,言称请他务必于七月十九亲临鳌头矶酒楼赴宴。汤正义奇怪之余稍一揣摩,悚然一惊。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即日早起,梳洗一番后,穿了一件新衣,正式准时赴约。
偌大的酒楼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正稳然端坐,静候着他的到来。
此人年逾五十,浓眉鹰眼,狮鼻阔口,里穿黑色劲衣,外面黑色鱼鳞甲,头戴可插羽翎较高的钵体式头盔,肋下佩剑,自有一番咄咄逼人之气势,偏说话慢条斯理和颜悦色,又不容置疑不容反抗辩驳!斩钉截铁言出如山,这正是军人雷厉风行之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