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连鸟的声音都没有,越走得深,十六心中就越是有些打鼓,脚步稍稍慢了下来。
忽觉得手腕一热,李玄慈反握住了她的腕子,加快了脚步,将十六拉到身后,自己走到了前面。
十六有些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或许是察觉她没跟上,李玄慈虽未回头,却收紧了握着她的手,指腹上磨出的薄茧,划过腕骨上伶仃的一点突起,手心的温度从皮肤里透了进去,撩拨得人心慌。
她心里有些慌,却又莫名觉得安全,只能低了头,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一步一步,踩着李玄慈的影子往前走。
他俩一脚浅一脚深地继续走,四周只有踩在落叶上的簌簌声。
可偏偏在这时,远处传来轻得跟细柳叶一样的哭泣声,一路穿过暗处的阴影,被吞噬得影影绰绰,剩下个钩子一样的尾音,直钻进人耳朵里。
李玄慈和十六同时往那边望去,却只见到极淡的一个晃动的影子,瞧不分明。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十六有些担忧地说道:“怕是有诈。”
李玄慈淡淡看了一眼那藏着古怪的暗处:“有动静总比没动静强,若前面真有那不自量力的,除掉便是。”
这话倒不是空谈,李玄慈的身手加上纯阳血,轻易还真吃不了亏,于是二人便循着这哭声找去了。
为防着有陷阱,李玄慈一步一步都走得极谨慎,十六也竖了耳朵,眼睛瞪得和兔子一样,一点动静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