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连着下了几场雪,站在楼上往大院里看去,满院子铺银散玉,煞是壮观。车间里的床子由于润滑油被冻得不流畅,点火烤又差点儿引发火灾,所以暂时休息了几天。这几天我忙碌得不轻,到处串号。老鹞子可能是感觉心中有愧,一般也不管我,那几个积委会的人跟我基本上成了哥们儿,碰上我胡乱出溜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打个哈哈:“胡老四这家伙就是腿儿勤。”算是管过我了。这样,队长问起来人家就有话掂对了。就这样,我跟队里几位“大头”好一阵联络感情,兄弟们直夸我的脑子大,会来事儿,人也仗义,我隐约觉得我的出头之日就要到了。
眼看到了年根,各个组都忙着扎灯笼,扎好的灯笼需要画上些花花草草什么的,这个活儿又让我大显了一把身手。一时间,我成了一个香饽饽,经常被别的组请去画这些玩意儿,画完了,免不得给我揣上两包烟,或者塞进怀里一些好吃的东西。有了“现货”,身价自然高涨,组里的伙计大都跟在我的身后屁颠屁颠的,好像我是他们的爷爷。尤其是我那个侯发章师兄,简直拿我当了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伺候得比看家的老婆伺候主外的男人还要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