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珩自小在齐峘山修习,贯来也不喜许多人侍奉,虽说宫中不比凌霄殿,多人侍奉是身为皇子必须的排场,冷下脸来遣走他们也不是难事。幸亏李云珩也将宫人遣出去,不然凌空出现一个人影非得把他们吓死不可。
江成月翻身进了临泉宫偏殿,恰是李云珩贯来爱待在那看书的地方,这日却黑灯瞎火的,并不见他人影。
明明昨夜他还乖巧地坐那等着他……江成月心一拎,想到他对李云昕说身体不适,不会是真病下了吧?想到这里,他再不能等,赶忙起身又熟门熟路地翻进了李云珩的寝宫,果然见他只留了盏昏暗的夜灯,盖着薄被,侧身背对门口安静地睡着。
江成月关了门,蹑手蹑脚地走近,侧坐于榻上,轻轻掀开薄被,脱了鞋灵巧地钻了进去。
李云珩毫无动静,似乎睡熟了。
江成月侧睡着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支起身,凑近他,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有没有起烧,又柔声问道:“阿珩……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云珩的身体僵了僵,回身躺平了,与江成月四目相对,也不说话。江成月看着他平静的脸,却没由来地心中一紧,本能般意识到氛围有些不对劲。好久,李云珩淡然道:“皇兄……以后还是不必过来了。”
江成月一怔。
李云珩道:“我现下画下的阵法阻阻朔月前后的阴祟之气还是无妨的。皇兄有鎏火珏在手,当是也不惧,就不必劳烦皇兄再替我压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