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滔滔不绝的梦话里,我一直处于半昏睡的困倦混沌状态中,感觉很像低烧着通宵直到天亮的体验,难道这也是错觉吗?她话的意思我都能听懂,不过好像总是慢一拍。
飞机的座位很挤,我惦记速冻的时效,想着只要伸手就能以礼貌的距离越过女孩打开挡板了。就这么做吧,看看太阳落到什么位置了。我探身打开飞机窗户的挡板,光线溢进来—
只有光。窗户外面是一片纯粹的白茫,没有蓝天、白云、太阳和像遥感地图一样的暗色大地。什么也没有。
在震惊与困惑带来的短暂清醒之中,我分明看见女孩转头去看窗外的样子毫不意外。我突然认出了那张一直没能清醒直视的脸,她是那位伤者,是我马上要见到的那位触电的女孩。
我更不明白了,我为什么刚才没有想起来?她为什么看上去完全没事?我真的是去抢救她的吗?话说回来,鸟碰到了会汽化的电压,人碰到了为什么还能活着呢?
又看一眼飞机的窗户,我抑制不住紧张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