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心热得像是火炭,可夏悚却忧心忡忡。
他斟酌了半天,才缓缓道:“陛下,这上面所说的养马之法,并没有得到验证,难辨真假。倘若骤然推行,各地征用马匹,消耗草料,圈占草场……全都是扰民之举,倘若不能成功,岂不是有损陛下的仁德?再说了,上面还说要给马匹登记造册,仔细钻研记录。如此作为,要花费多少功夫,浪费多少人力?老臣以为万万不可推行!”
赵祯满脑子弄出战马,好一雪前耻,哪知道被夏悚泼了一盆冷水。枢密使,军方的第一人,他不同意,赵祯还真没法推行马政。
而且夏悚的担忧未必没有道理,只是赵祯也看得出来,夏悚实在是老迈胆怯,因循守旧,什么事情也不敢做……
“夏卿,莫非要让朝廷一直被战马所累吗?”
夏悚听得出来赵祯的愤怒,可是他真的不能再逢迎皇帝了。
“老臣以为王家既然愿意承担养马之责任,不如就让他们放手去做,左右不过三五年的时间,倘若真的有效,再推行天下不迟。”
夏悚说完,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赵祯沉吟许久,看了看扎子,又望了望天棚,最后才无奈说道:“朕身为天子,总不能白白用王家吧!赐给王家荒山一百顷,钱三千贯,母马五十匹,每隔两个月,向朕上奏一次养马的情况,朕倒要看看,我大宋究竟能不能养出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