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事情我不懂,我连吃对食的老宫娥都打不过,忙碌了一生,徒留满身的病痛。”
“问心有愧,但于国而言,莲春无愧。”
雪色之中,徐牧抬头,只觉得面前垂暮不堪的老太监,身影一下子高大起来。
“小东家,请往前走,走了这条过道,便会有人等你。”
“我便不去了,还有事情要做。”
“多谢公公。”
莲春露出温和的笑容,爬满老斑的手上,还紧紧握着一个小木匣。
只等徐牧走出几十步,莲春便一时红了眼睛,哆嗦着手,将小木匣里的宝贝拿出,用了一圈红绳,绑在自己腰下。
绑完了物什,他才走到无人的角落,搬来木墩,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隐隐发黄的白绫,用尽了力气,高高抛过了檐角。
“阉人何以救国!”
蹬脱木桩,一袭人影吊在风雪之中,与整个昏沉的夜色,化成了一团。
……
徐牧惊得回了头,只看见一袭摇晃的人影,在风雪中隐约可见。
“牧、牧哥儿,他自个上吊了。”
徐牧静默不语,久久,才重新抬了脚步,循着莲春给他指去的路,沉着脸继续往前。
“牧哥儿,我怎的有些难受了。”
“若难受了,杀敌的时候,便记着多杀几个。”
司虎急急点头。
偏僻的过道上,约莫走出了半里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