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学录进内堂时面色冷沉,似要兴师问罪一般,郑老夫人心下咯噔一响,隐隐觉得不安,再看向陶学录身边的小徒弟华琬,也不似原先那般大方得体,而似受到了甚惊吓,一直畏畏缩缩地躲在娴娘身后,偶尔探出头看一眼,又立马缩了回去。
“娴娘,快坐。”郑老夫人想起来,可身子却沉得很,只能无奈地朝陶学录笑了笑。
陶学录将华琬牵到身边,蹙眉疑惑道:“老夫人怎么了,身子可好。”
如今陶学录将自己藏在工学堂,不闻世事,郑老夫人不知陶学录是否听说了关于郑家和方家的流言,只尴尬地应道:“许是入秋了,忽然变冷,这身子便愈发惫懒起来,不妨事的。”
陶学录抿着嘴唇,显然在压制甚怒气,耐着性子说:“老夫人也不能日日在这内堂里躺着,只要外头未下雨下雪刮大风,就该披上袄子多出去走走。”
郑老夫人连声答应,七年来,哪怕她真的病倒卧于床榻,娴娘的神情和说话语气都是冷淡毫不关心的,今儿不论怎样,只要是娴娘肯带上情绪与她说话,她都很欢喜,“娴娘说的是,一会娴娘与我一道去园子里走走,开了一墙的秋霜菊,还有红叶林,想来娴娘会喜欢。”